倔强的铺砖匠人——付细根
付细根和他的搭档付小春在莲丰雅苑的一个高层小区贴砖,从厨房墙面砖开始,才刚刚开始进行。付细根从物品堆放区将瓷砖抱出,小心翼翼的泡在接好的水中,在瓷砖浸水的间歇打好半桶瓷砖胶,将小灰刀、水平仪、线匙、皮锤依次排开,做足了准备工作。只见用铲子铲出足量的瓷砖胶丢在浸泡过的瓷砖上,而后按照标砖厚度均匀的摊平;丝毫不费力气的转身就贴在了墙上,紧接着用用手轻锤几下,瓷砖便服帖的呆在了墙上。50多岁的付细根动作一气呵成,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业主陈小姐说,“之前朋友6单元装修的时候,他们就在,贴的很细致。我就直接预订了他们做完了来我们家贴。真的不错,很放心!”
瓦工看似体力活,很多都是干的‘巧活’。家装必须细,还要有耐心,每两块砖之间如果贴得不平,就需要重新来过,而且有的地砖本身质量就不好,表面水平,为了砖与砖之间平整,就要一块一块地试;厨房、卫生间贴在墙上的瓷砖贴起来更繁琐。有的瓦工常常干到一半就被业主“炒了”,原因就是贴的瓷砖不平整。
付细根来自江西樟树,从事铺砖工作已有20余年,已将这门手艺看做再平常不过的事情,切砖、吊线、浇瓷砖胶、量水平……付细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头的活儿,墙砖间的接缝填嵌密实、平直、宽窄均匀,连孔位与墙面都严丝合缝,孔洞尺寸规范,一丝毛茬都没有。但这精湛的技艺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。
20岁,付细根开始跟着家乡的亲戚学手艺,付细根介绍他的家长30多年前大多是砌墙的土建,从打水泥开始学起,跟着年龄大些的师傅抄平、放线、摆砖样、立皮数杆、挂准线、铺灰、砌砖……每天灰头土脸的日复一日重复着砌墙的工作,当时铺砖在农村并不流行,很少有贴砖的活,每家也就灶台贴半面墙,但付细根却很是愿意做铺砖的活,他说,“当时爱琢磨,见得少觉得新鲜。”
1996年,付细根的一儿一女已经背着书包踏入学堂,迫于生活的压力,他凭借着做土建时的经验跟着同乡来到了深圳务工,“当时没想那么多,听说深圳的工资高气候好,就来了,别人能做的我一样能做”。初来深圳的他并没有投靠公司的门路,只得跟着同乡接点散活,锤炼自己的手艺。
在各种职业等级的划分中,也有瓦工的一席之地,有少数师傅带徒弟的方式,但更多的,还是要靠自己琢磨钻研,除了掌握必要的基本功外,通过实践来掌握更多的经验,是一个成手“瓦匠”的必经之路。
1998年,付细根凭借着做散活获得的口碑,开始进入公司接活,有了施工流程和标准的限制给了付细根深入研究工艺的想法,很快他便熟悉了施工的流程,手艺的提升有目共睹。2002年,因为手艺出众,付细根被脱离公司的设计师拉着创业,10年的时间,经手的工地的无数,贴砖的手艺也越磨越深。
2014年,设计师的团队转型做了工装,由于工装的工程一般都比较大,施工工期讲求速度,对于施工细节没有过多要求,像付细根这样严谨的性格不愿意做短频快的工装,于是选择脱离了团队。
2015年初,付细根经人介绍来到浩天装饰,他说,“浩天的工序比起之前的施工多了不少,要求也高。”确定水平线弹出地面砖完成面水平线、弹线放样排版、检查地面砖对版色号是够有差异、拉地面平直线、调配水泥瓷砖胶、保持1mm的贴砖平整度……但丝毫没有难倒付细根,反而很快就熟练的掌握。
瓦工的活一般都是两个人干,付细根和付小春自来浩天起就做搭档,一个和水泥、撮点沙子、擦洗贴好的砖块。“浩天用瓷砖胶贴墙砖贴的牢固,也干净不少。用水泥一动弹就是灰,脏的不行。”铺地砖的水泥都是慢慢地用锹从袋子里取水泥,即便这样小心翼翼,扬起的水泥灰仍有一人多高。付细根和付小春的头发上、脸上,甚至耳朵里,都是黑色、褐色、白色的灰。
切砖的时候粉尘飞扬更严重,门窗都开着屋里也是“白茫茫”的,这样的粉尘且不说对身体有多严重的危害,就是这满身的尘土,都让人“望尘”却步。
就是这样一个环境,一件事坚持了20年。他说,“如果可以,就做到干不动的那一天。”
如今,付细根的女儿已经嫁人了,儿子今年也有25岁,付细根坦言,也曾让儿子跟着学了两天手艺,但又脏又累的不愿做。当父亲的最知道瓦工的苦和累,哪里舍得让儿子再走自己的路,便由着儿子选择。
当今时代,越繁华越易迷失,越高速越易偏轨,互联网时代,我们更需要真正的“工匠精神”,它拒绝理想主义色彩的渲染,撕掉自我标榜的标签,撇去粉丝经济的泡沫,用细节的品质经受住岁月的考验。20年专注一件事的行动力,足以称得上成功!